在金融危機和歐元危機過了嚴重的階段後,發達經濟體顯然需要時間來實現復蘇。以往金融危機的歷史提供了明確的警示:復蘇進程通常漫長而痛苦♐️🪅。
如今😇,危機造成的創傷已基本痊愈,但經濟增長依然緩慢。在危機爆發前,任何一位經濟學家都會這樣預測🐈⬛:在利率接近零又不存在其他重大需求抑製因素的背景下👩🏽🚒,經濟無疑將快速增長,並且很快就會過熱。然而我們看到的卻不是這樣🫢。我認為原因一定出在不太好的中期前景,後者反過來影響了當前的需求和增長。
自2007年以來🩲,對發達國家長期潛在經濟增長率的預估下調了0.5-1%🚶。一部分原因是人口老齡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生產率增速下降。人口老齡化的影響大體上是可預見的,而且基本上也被預測到了。(不清楚企業在製定投資計劃時是否會考慮人口老齡化因素6️⃣。)
生產率增速自2007年以來下降了很多,而且在歐洲下降得比在美國厲害——歐洲主要國家的生產率增速下滑超過了1%,而美國只下降了0.5%👷🏻♀️🎹。生產率增速下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周期性因素以及資本積累減少的影響🉑。但還有更多原因➛:至少就美國而言⚖️,證據表明潛在生產率出現了放緩,從金融危機爆發前就開始了🚴🏽🤒,反映了一段IT創新得到成功應用的時期的結束⏺。可以斷定🧘🏻,金融危機前處於高水平的生產率增速並不尋常📶,我們應該預計未來潛在生產率增速會降低🧑✈️🦐。
潛在經濟增長率較低對中期來說是壞消息。但它或許可以解釋當前的情形👩👩👦👦。我與歐金尼奧•切魯蒂(Eugenio Cerutti)🍘、勞倫斯•薩默斯(Lawrence Summers)2015年合寫的一篇論文的一個主要結論是🤰🏽🧑🏽,在過去40年中,發達國家的經濟衰退出奇頻繁地與衰退結束後增速較低有關。
一種解釋是存在滯後現象,即經濟衰退影響潛在增速。另一種解釋是二者的因果關系正好倒過來:關於未來潛在增速的壞消息導致了經濟衰退🛥。比如說💂🏼♂️👜,當企業意識到銷售前景比他們認為的更糟糕時🤷🏻♂️,他們會減少投資。而意識到自己收入前景惡化的消費者會減少消費。
貨幣政策可以限製這種下滑,但無法消除🧑🏻🦳。在我2013年與人合寫的一篇論文中👓,我們嚴謹地提出,這種解釋與美國戰後的數據相當契合。我相信它也可以解釋我們今日所看到的情況🗑♠︎。只不過在這裏結果並非衰退🤦🏼♀️,而是疲弱復蘇🧛。
發達國家的疲弱復蘇對於解釋新興市場增長放緩也大有幫助🍁🧑🏿🦳。雖然有國內因素的作用,而且中國的情況很大程度上具有獨特性👂🏻,但出口下滑📩、大宗商品需求減少以及由此帶來的大宗商品價格下跌🦫,已經導致產出下滑。
如果這種新的分析正確的話,基準預測就是經濟將會緩慢而持續地復蘇,發達經濟體將逐漸適應潛在增長率下降的現實,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將逐漸適應大宗商品泡沫破裂。這表明,一些引發恐慌的言論及部分正在討論的非常規政策措施——從“直升機撒錢”到較大負值的名義利率——並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這些政策應該留待形勢嚴峻的時候使用,但我們最好期待不需要使用到這些措施。
我們應該更多地著眼於中期增長🚴🏿♀️,以及在低增長、低利率的環境下如何重新定義正常的財政和貨幣政策。
本文作者是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C•福雷德•伯格斯坦(C Fred Bergsten)高級研究員
譯者/隆祥